相如、菀婷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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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錫山腳下的沼澤地帶附近,可以發現非常多的阿美族傳統野菜食物,如箭筍、小苦瓜、樹豆…等等,是非常豐富的維生素來源。阿美族人常自稱是「吃草民族」,他們吃的野菜大部分略帶苦味,所以他們就說自己是「肯吃苦的民族」。部落婦女特別懂得將各種野菜搭配煮食,這些都是部落裡代代相傳的經驗。任何野菜搭配煮成大鍋的野菜湯,風味獨特,甘甜爽口,如果能加入蝸牛肉更是人間美味了。
另外,馬太鞍的老人們在生活中多數會從吃東西的文化來教導小孩要懂得吃苦,而他們在吃東西的時候,通常是用手直接去拿食物,他們用手直接取食並不表示他們不文明,而是有阿美族的獨特意涵,他們認為用手直接接觸食物,與食物沒有隔閡,代表對食物的尊重,吃起來特別香甜,也比較環保。
由於野菜沒有經過人類長期栽培,可以在野外與惡劣的環境長期搏鬥。它們的纖維多、農藥少,不但可以減少文明病,也是對生態環境的一種友善選擇。在馬太鞍溼地生長著許多野菜,當地的餐廳也多以野菜美食為最大特色。你不妨細細品味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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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馬太鞍的祖先,移居到這裡時,遍地都是樹豆,稱之為Fata’an,於是指物為地名,馬太鞍的地名由此而來。
樹豆是很耐旱、耐貧瘠的植物,早年當作主食。祖先們認為它能強身,驅邪、治病,又意味著子孫延綿。於是就在住屋和田地的周圍,播種植物,愈繁衍愈多。被認為是馬太鞍的吉祥物。
馬太鞍的樹豆,飽滿肥潤,品質優良。樹豆採收後,晒乾貯存,可以存放很久。煮前在泡水侵軟。
早期;樹豆是和烤熟的鳥肉一起煮湯。現在是加鹹豬肉(Siraw)或排骨熬煮。
創新的吃法是,樹豆與排骨熬煮熟爛後,起鍋前加入蒜苗及胡椒粉,別有一番滋味。
熟爛後的樹豆撈起,滴乾湯汁。加入打散的蛋液,作成煎蛋,也是不錯的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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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前,箭竹是部落蓋茅草屋的建材,所以都捨不得吃它的幼筍。現在蓋房子已經不用箭竹了,箭竹筍就成了人人爭相競食的野蔬。
箭筍產於清明節前後一個月,產期很短,必須在茂密的竹林裡穿梭,採收非常辛苦,剝筍籜要有技巧,才能保有嫩筍的完整,且很花時間的工作,常常都是大家一起邊做邊聊天。
箭筍味道清香,整枝連帶筍籜烤熟,甜脆又有竹香。
箭筍的吃法很多,最傳統的吃法是用鹹豬肉或排骨一起煮湯。用全雞一起煮湯也是不錯的選擇。
馬太鞍的阿美族連吃箭筍都是有哲學的,從一個人吃箭筍的方式,就可以看出這個人的性格,因為箭筍的頭比較硬,尾巴比較細軟好吃,所以如果這個人吃箭筍是從細的那一頭開始吃,表示這個人無法吃苦耐勞,喜歡享受人生,如果從中間咬斷,就表示這個人做事容易半途而廢,而從基部吃的人就是個刻苦耐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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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虌子的果實外型很像鱉的外殼,成熟的果實是艷麗的橙紅色,雖然熟果的種子有毒,但是族人仍是非常喜愛採食它的嫩葉。採嫩葉或幼苗洗淨後,水滾將下鍋前,一定要將嫩葉整把在手上扭斷再下鍋,大火滾煮一會兒,就可以喝到苦苦甘甘的湯了。
青綠的果實切片素炒也很好吃。
阿美族是很喜歡吃苦的民族,平日時常採食的野菜,大都是有苦味,而且苦後回甘,老人家們一直都認為吃有苦味的野菜,可以降血壓,可以讓身體更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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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茄,吃它很苦、很苦的果實,阿美語叫它Kakurut也有老人家戲稱它為Tayaling,直譯為「輪胎」,在部落裡沒有人會叫它紅。傳統吃法除了可以煮湯,也可以川燙沾鹽水或醬油吃,野餐或烤肉時,隨手烤幾個「輪胎」,也能吃的津津有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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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苦瓜Kakurut,成熟的橙黃果實,會裂成三片露出具有紅色假種皮的種子,可供觀賞。繁殖力強,不開花時很難發現它,夏季開花期,鮮黃色的花朵此起彼落,令人驚艷。
Kakurut,苦瓜,不論是大型的苦瓜或小型的苦瓜一概稱之為Kakurut。野苦瓜和小魚乾一起煮湯或切片炒食,味道和苦瓜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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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蘇花喜歡長在山上陽光不強,濕度高的地方,或者大樹上。全年皆可採的其卷曲的嫩芽當作蔬菜食用。
鮮嫩的山蘇花,可以煮湯、可以素炒。
與肉絲、薑絲一同下鍋大火快炒,起鍋前淋下些許米酒,鮮翠欲滴,十分脆嫩爽口。也可以川燙後,當作沙拉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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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蘇花是很美觀的庭院植栽,部落的人除了會在家裡庭院蔭涼處種它外,也會按其習性,將它綁在檳榔樹幹上任其生長。多年生的山蘇花會不斷從中央長出新芽葉,家裡若有幾棵,想吃時院子走一走、摘一摘就可以解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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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部落的婦女們說:『這不是野菜,是種的菜。』也沒有阿美語的名字。但早在五十年代就懂得吃它了。那時代,山上有很多黃秋葵,現在山上反而沒有了。現在都種在稻田四週圍的田梗上,或不耕作的小面積旱地裡。因為它煮後會有濃稠的粘液,所以叫它〝蝸牛菜〞Katacumuli,近年來因平地人食用黃秋葵,日本料理店裡也是有黃秋葵沾芥末這道菜,頗受消費者喜愛,逐漸地部落裡的人也開始流行吃起來,也喚起了部落對黃秋葵的記憶。
黃秋葵傳統吃法是與其他野菜混合煮成大鍋菜。近幾年流行川燙後沾醬料吃,芥末、沙拉醬、蒜頭醬油等等,都是很對味。據說黃秋葵有健胃的效果,因而更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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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節芒花有個很好聽很好叫的阿美語名Tintin,每當芒花開,採下五節芒搖一搖白色的芒花粉粉落下,就禁不住讓人又幻想聽到叮叮之聲,正如它的名字Tintin。
五節芒的花苞,嫩筍都是野菜。
尤其五節芒的嫩筍,是任何人採了都捨不得割愛的。
除了因為它好吃之外,實在是太難採集了,取出嫩筍又要花好大的功夫,大半天才會有盤嫩筍上桌。
開花季節婦女們會整枝採收,拍掉芒花,晒乾,先一小束整理整齊,再將五小束紮紮實實地綁成一把掃把。Tintin的掃把,掃地非常乾淨,鉅細靡遺,無落網之魚。
阿美族的手工藝都是非常生活化的,像Tintin做成掃帚、竹子片成細條做魚荃、魚簾、桂竹做成湯匙、杯子,還有用黃藤片成條狀做藤蓆、檳榔葉做成的盛盒Cifar現在科技發達,日常用具都不再取之於自然,自己動手,阿美族的工藝自然日漸式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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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五十年代,部落一群阿公阿媽到到台北旅行,到外雙溪故宮遊玩時,看見有當地婦女正在邊採收一種從來沒見過的植物,有一位阿公好奇的問那些當地人,「採的是什麼?是給鴨子吃的嗎?」,那些人告訴阿公是種來吃的。阿公滿心懷疑,於是趁那些人不注意時偷偷拔了兩株,悄悄地放入口袋中帶回馬太鞍,種在溪邊後摘來吃,覺得口味非常好,從此才慢慢的在馬太鞍廣傳開來,西洋菜順流而生常見它忽然冒出來•因此稱為
〝出來菜〞一〝culal〞西洋菜是最無污染的蔬菜,它必須在礦物質豐富宜清淨的水流中才能成長,適合低水溫,故宜在冬季採食,滋味最美,夏季味道較澀,纖維較粗,尤其容易脫水,必須新鮮食用。老人家野餐捕魚時,順手摘些西洋菜,加入魚湯中煮熟,就成了一道美味佳餚,鮮魚湯配西洋菜,滋味鮮美,深受喜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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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具有特殊的香氣,是頗受歡迎的水生野菜,老人家認為是降血壓的良方。根據文獻所述,水芹菜具有治高血壓、咳嗽及利尿等療效。可見老人家有多麼豐富的生活智慧。現在的年青人實在有必要向老人家多請益多學習。
馬太鞍稱之為“i nanomay a halufaw”,意思即水生的芹菜。春天,正是野餐捕漁的好天氣,漁池(Lakaw)內及四周長滿開白花的水芹菜,一欉欉翠綠又滋美,這些都是馬太鞍捕漁人中午的餐─山泉、鮮魚蝦、水芹菜就是最佳的菜色,這種饒富野趣的野宴,滋味甘甜充滿部落鄉情、讓人久久不能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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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太鞍生態導覽手冊
p.53 - p.57
- 馬太鞍人文、自然生態解說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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