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埔族|伊能嘉矩|平埔遺蹟|禁越塭岸採捕碑|
平埔族
走進南平巷弄中,首先你會驚訝眼前看到的景象。當地居民怎麼都搬著小板凳,聚集在亭仔腳聊天、泡茶、下棋、打盹,甚至是吃飯等,這裡緩慢的生活節奏,彼此間無距離的親切感,恐怕是現在都會人所體會不到的。
或許有人會注意到他們的五官相當深明、皮膚黝黑,而揣測「南平」是否為平埔族原居地?學界對此事持肯定的態度,但究竟屬於茄藤社或放索社的故地,至今還找不到確切的答案。
伊能嘉矩
比較接近的線索,是日人伊能嘉距在西元1900年8月時,曾經到東港踏查,當時他認為放索社乃是原住在楠仔坑(今高雄楠梓)和鳳山舊城(今高雄左營)的馬卡道平埔族,在明鄭時期被鄭氏屬下驅離而遷徒到東港。而今高雄大社,即是他們留下的舊社地。一般多認為放索社就在今林邊鄉,我們也只能據此推想有零星住戶散居在南平一帶。
來到此地,不妨四處走訪,尋找可能是平埔族所遺留的舊跡吧。
平埔遺蹟
先看看位於南平路邊、供奉潘府信王的「義南堂」。對於潘府信王成神的事蹟,當地居民說法不一,南平人已完全採信。勉強可以接受說法:祂是南平地區歷史最悠久的廟宇,普遍相信是潘姓平埔族留下來的神祇。再往南,一棵老榕樹後方有座潘文廟,當地民眾都從「潘」來推論,潘府信王與潘文廟之間一定有關聯。但是一問到,為何兩間廟主神的聖誕日期不同時,人們卻也解釋不出所以然。
另外,還有供奉於楠興路民宅的「潘姑娘」。像這種同樣祭祀性潘的小廟主神,在南平地區就有好幾處。讓我們疑惑的是,這裡既沒有姓潘的居民,也找不到公墓堂號,怎麼突然消失了?甚至讓人懷疑是否住過潘姓居民?假若有,又遷徒到哪裡了?對於這個疑問,日人伊能嘉矩淡淡的說,隨著閩南人遷入,而把他們驅趕到南方的水底寮、新開和枋寮一帶。令人悵然的是,是不是來的太倉促了,只留下一座急忙逃難後的空城,寥寥落落而不復記憶呢?
「禁越塭岸採捕碑」
因為漁塭佔地利之便,可以直接從大鵬灣引水進來,因為養殖的漁利收益相當豐潤。但早期曾經就為了互爭漁塭收益,而起過衝突,還鬧到官府出面來調停糾紛。今南平里遺存著落款清乾隆26年(1761年)的「禁越塭岸採捕碑」兩座,又被稱為「文武碑」,石碑都適用花崗岩打造而成。石碑上刻劃的字跡因年代久遠的風化,而顯得坑坑洞洞,幸尚依稀可辦。
經過專家解讀後。幸運地是,大致還能拼揍出碑文內容的輪廓:
新庄仔柯姓業戶所耕種的農田正好與大潭塭相緊合連。原先塭岸邊有條小溝渠,是柯姓業戶之前的沈姓墾戶自行出錢開挖而成,好讓他的農田方便排水。但是隔鄰看守魚塭的塭丁,意外發現這條排水溝竟然有大量魚蝦洄游,不禁覬覦水溝中的漁利。不料竟然私自越過塭界,在排水溝的末端築堵圍堤,採圍塭蓄水捕魚的方式。此舉卻造成上方柯姓業戶的農田無處洩水,田中稻禾全被淹沒,損失慘重。雙方起過幾次衝突,柯姓業戶氣不過,一狀告到官衙。還勞動官府親自前來查勘事件原委,不得已而介入協調。最後還立下了這兩座石碑,才化解這場爭端。
這種早期開墾時期的「越界」爭利糾紛,雖時有所聞,但是也反映出當時大鵬灣週邊的圍塭蓄魚產業的風行。從碑文看來,這兩座石碑應該是立在大潭塭一帶〈也就是現在的大潭里〉,而非南平聽聞後來被棄入大鵬灣中,直到日治時期才被烏樹官塭塭民發現,當時還被誤當成石頭公來奉祀的插曲。文武碑落腳南平的真正原因,恐怕得仰賴更多資料來佐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