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東清國小教師訪談內容(94年1月31日)

 ◆簡介

經由花蓮師範環境教育所李明潔小姐介紹,得知黃珮華老師待在蘭嶼地區教學四年多,民國93年借調到台東縣教育局。藉此機會訪問黃老師,想獲得蘭嶼當地人對「蘭嶼低階核廢料貯存場」的想法。之後藉由黃老師,還認識剛好來台灣本島研習的蘭嶼國中師生,並與她們做短暫交流。

  訪談日期:民國94年1月31日

   訪談地點:台東縣教育局大廳

  訪談者:邱芳旻、葉力瑋、曾羽嫻、曾于倫

 

◆人物介紹

 

 
 

台東縣教育局學務管理課

 
 

黃珮華老師

 

黃珮華老師,台東人,政治大學畢業,大學時期參加環保性社團,參與許多反核運動,之後在蘭嶼教育界(國小)服務四年多,預計民國94年八月回蘭嶼地區進行教學工作。

   大家到了教育局,推開教育局大門,在詢問黃老師服務單位時,便見到年輕貌美的黃老師出來迎接我們,寒喧一下隨即在大廳進行訪談。訪談一開始,黃老師就請訪談者說明訪談目的,並詢問在場所有人對此議題的感覺。在未開始進行訪談,就反問我們問題釐清我們在過程容易出現的既定觀念-「核廢料是不好的」。因為只有在將偏見拋開,才能客觀的進行討論。

 

◎不因反對而反對

黃老師問過以前的學生,為什麼要反對核廢料放置在蘭嶼?

發現反對核廢料放置在蘭嶼的原因,是因為長輩一直灌輸他們核廢料是一種不好的東西,所以從小就在一個反對核廢料的家庭環境下長大,自然而然就會無由的反對核廢料,其實他們根本不知道核廢料對於人體有什麼影響。也就是說蘭嶼地區的學生對於反對核廢料是一種盲目的反對。

這樣的狀況如果持續,到了最後,社會大眾會覺得他們只是為反對而反對的非理性反對,也因為這樣,黃老師在進行討論時,都會跟他們說明核廢料到底是什麼東西?核廢料會有什麼影響?然後再由他們判斷到底該不該去反對核廢料。

 

◎蘭嶼人普遍想法

當地人普遍都是反對的。但實際上,蘭嶼人和本島無論在文化或是食物交流上都變多了。所以很難分出貯存場對蘭嶼人實際帶來的影響。還有在檢測輻射對當地人健康的影響方面,很難做出實際的研究,在研究上有難度。

 

◎核能發電其實是不經濟的

黃老師認為核能發電是一種非常不經濟的發電方式。

核能發電之後所污染所修復的環境成本、社會成本如果計算進去,還有這些發電後核廢料除役所花費的時間及經費,其實是一種不經濟的方式。當然這樣的算法跟台電的算法會有不同的地方。因為台電並沒有加入上述成本。

又因為核廢料的半衰期非常長,如果不小心發生意外,輻射線不小心外洩的話,對於人體健康及環境又是一大危害。

因此覺得其實核能發電是一種非常不經濟、不合乎成本的發電方式。而台電的算法是認為核能發電的設備在興建時比火力發電設備好掌握、發電量較大、比較不耗時,但是後續的影響是必須花更多時間及金錢去維護、後置,因此覺得核能發電比較不經濟。

 

 ◎電力結構對核能的影響

        核能的出現和電力結構、和輸電方式有很大的關係。

之前為了提供中小企業的發展,所以政府將企業的電力成本壓低,促進了對企業的發展,但相對電力使用量會增大。另外在輸電方式是採大電廠輸電,在利用超高壓運輸的過程,很容易浪費電力。

 

◎對蘭嶼低階核廢料貯存場的看法-對蘭嶼人不公平、台電行政品管的疏漏

 放射性的廢料不只有核能發電會產生放射性廢料,醫療機構也會有一些醫用手套…等等也會有輻射,因此這些都算是放射性廢料。

低階放射性廢料貯存場設置在蘭嶼對於蘭嶼地區的居民來說不是很妥當。如果依「使用者付費」這個原則應是哪個地區用電量多,就把這些核廢料放置在那裡。但當時因為蘭嶼居民人數少、知識來源不足,因此政府才會計劃將核廢料放置在蘭嶼。

另外覺得台電在管理核廢料的細節並沒有做的很好,沒有民間人士監管,如裝置核廢料的桶子有些曾因為沒有定期更換,桶子有受損而造成核廢料輻射外洩。

所以黃老師認為核廢料不應該放置在蘭嶼,放置在蘭嶼後台電又沒有將核廢料妥善管理,對於蘭嶼居民來講並不是一個福音。

 

◎環境問題一向不只是環境問題

很多環境的問題一向不只是環境問題,常常牽涉很多政治、經濟等複雜的層面,所以不是這麼容易解決的。

 

◆蘭嶼國中訪談(94年2月1日)

◆簡介

為更了解和本組同年紀的學生對「蘭嶼低階核廢料貯存場」的想法。由黃珮華老師安排寒假到台灣本島參加管絃研習的七位蘭嶼國中學生、一位蘭嶼國中老師趙老師,和組員進行交流。

 訪談日期:民國94年2月1日

訪談地點:台東縣教育局

訪談者:邱芳旻、葉力瑋、葉力榕、曾于倫、廖思媛

 

      蘭嶼國中八年級七位學生、趙君偉老師、本組組員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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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訪談內容

        隔天我們和蘭嶼國中的學生約在教育局,雖然是第二次,但這次參訪仍然很緊張,因為要和蘭嶼的一群學生作訪談。進去教育局,我們就被帶往會議室。走越近就越清楚聽到會議室傳出討論及笑聲,進去以後,我們圍著會議桌坐。大家都很羞澀,怪怪的安靜充斥著會議室。老師一開始讓大家去跟對方要名字及星座,每個人互相做些自我介紹,認識一下。我們組也是這次訪談僅有的兩個八年級男生-于倫和力瑋,和對方女生要資料時很害羞和酷,不好意思去跟別人要資料,都等別人來。熟悉一點後,我們就開始交流。

我們詢問有無聽過貯存場?從她們的回答感覺的出,對貯存場的感覺不深,只是在路上仍能看到反核的條子或牌子,或是聽老人講過。居住的地方離貯存場大概十公里(蘭嶼環島共38公里),距離有點遠,也是感覺不多的原因。

 

在蘭嶼地區有「惡靈」的信仰。在她們心裡的惡靈,其實範圍很廣,有時指的是「靈魂」,但有時指的是「害怕的東西」。很多都成為禁忌,例如喪家前面都會放木頭,不要去踩或是碰那個木頭。我們詢問有聽過老人說「核廢料」是惡靈嗎?她們有的有聽過。甚至其中一個女生說他奶奶做很生氣時,還會罵他核廢料。

 

除了核廢料的部分外,我們還互相問了很多問題。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都是說一種語言,也是同個國家,但問的問題,好像從不同國家來的一樣。這也許就是文化的差異,看起來似乎一樣,都其實還是有點不一樣。她們很有活力,看不出白天有很辛苦的管樂訓練,還嚷著想去台東街道逛逛。笑的很自在;問題也很直率,而且到後面欲罷不能。她們的趙老師,在最後做了些補充,妙語如珠,讓全場笑了翻天。我們最後贈送感謝卡,畫上一個快樂的句點。還差點忘記要大合照,也許這趟沒有達成主要目的,但我覺得交了群很讚的朋友。對蘭嶼的印象,不會在是飛魚祭、丁字褲及核廢料貯存場,還有一群很有活力的蘭嶼國中朋友們。